「我想先泡熱水沐浴。」她說。金寅點頭,他弄了一盆熱水,脫了她的衣裳,抱她入盆。她又瘦了,即使她一身都是誘惑,金寅仍是忍著沒有動作。易喜明白他是鐵了心不碰她,但無妨,相較於早上他無所無蹤,現在易喜覺得很幸福。「身子泡暖了,還是吃點東西。多吃點肉,都是你喜歡的菜。明早我再送你回去。」金寅說。
「不就是杯酒?我這輩子沒與人這樣喝過。」她笑了,總有點失落的意味。金寅被她哄著喝了。不就是杯酒,但是這樣喝,金寅心裏也有說不出來得沉重。
「別」金寅自然知道交杯是誰麼意義。
喝酒自然好。金寅去備酒,然後拿了兩只酒樽,才回廳裡就發現易喜濕漉漉得披著他的大褂,光著腳坐在桌前,美得脫俗。
「你不願意當我男人?」她笑鬧著,每次說到這題,她就這樣笑著推託。
「有酒嗎?我們喝點酒。」她說。
金寅嘆了長長一口氣,動物都有感情,他經常懊惱自己懶惰,一個女人一吃再吃就會如此。可是令他害怕的是:他自己也狠不下心,今日她在門前,他也覺得萬
最後總是在太陽西落時,他們會一起沐浴。「ㄚ頭找一個男人。」金寅從後抱著她,兩人一起做在浴盆裡。
「你此生還長,那是你見的事情少,你才會這麼覺得。」金寅說。
這一夜,他們躺在一起講了一夜的話。
,每一下都很用力。閉上眼睛,珍惜每一次抽送的感受。易喜很容易高潮,但他只有射兩次的機會,他每一分舒爽都很珍惜。他總是把她的身子折來折去,又親又吻,每個角度都不放過。總是忍到最後一刻,攔也攔不住時,才要放鬆射出。
金寅倒了兩杯酒,易喜端了一杯,她手臂挽了金寅的手臂:「我們喝交杯酒。」
「宅院?」大姊露出疑惑的神情。小二也湊了過來:「那裏哪有人家,姑娘怕是記錯廟了吧!可是找故人?」易喜心一涼,只苦笑點了頭,沒再問。金寅說的是真的,那是他變出的宅院,那是他的結界,他說的都是真的。他說不見她也是真的。
金寅端了熱茶給她,又緊緊擁她在懷裡,想把她全身摀熱。易喜放下了茶,只是貪婪得親吻他,吻得他又燥又喘。她要拉他衣帶時,他止住了她的手。「我們好好吃個飯,讓我擁著你睡覺,這樣就好,多的不行。」金寅說。易喜有些不甘願得放開他的衣帶,他說的氣虛她自己心裏明瞭,她經常頭暈,幾次甚至暈得站不住。
易喜沉默了半晌才說:「如果有男人,我就能繼續見你。」金寅點頭,兩人相視了一會,總有滿滿說不上的情緒。他又低頭吻她,難分難捨。
「你明知道我不是人。」金寅摸著她的頭髮,在她耳邊說:「丫頭,快一年了。你的氣血在虛,我不信你沒感覺。」
走到老廟那,她傻了。老廟一如往昔,舊敗但是乾淨,但是後方只是一遍荒煙漫草,哪有甚麼宅院。她驚慌得繞了廟兩圈,只有落光葉子的老樹,和一地枯草,根本沒有任何痕跡。易喜慌了,再往前走有間客棧,她連忙走去,隨便抓了客棧的僕役就問:「大姊大姊,你可知老廟後面那宅院呢?那裏有一戶人家。」
「我只是做的活比較粗重。」
易喜一坐就是大半天,冬天日落得早,天色看似要暗了。真的飄雪了,她冷得瑟瑟發抖,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等甚麼。或許該下山了,但她總想再坐坐。凍死了其實無所謂,她本來就是一個存在或不存在又有誰在乎的人。
「我找不到你的時候,心很慌。坐在門前細想:我挨餓受凍,有誰在意?或著我消失了又有誰知曉?確實我覺得身體漸虛,可回想了一天,和你相遇是我此生最有意義也最快樂的時光。就算在你懷裡氣力用盡,我應該會覺得特別幸福。」易喜說。
「你總是這麼說。」
一個月過得很快,易喜雖然把金寅的話放在心上,但總有僥倖之心,自己不太積極,加上時近臘月,客棧更加忙碌。又到了休沐時,她像往常一樣雀躍得往山上走去,心理甜滋滋得期待和金寅相遇的時刻。
「又把我逼出來。」金寅從後抱住她,易喜指覺得被熟悉的氣息與暖意包圍。老廟後方又亮了起來,那個消失的宅院又出現了。他把她抱進宅子,宅子燒著熱炭盆,又暖又亮,那一份光輝好像又把她照亮了。
「你這是何苦?」
她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,慢慢踱回老廟,她坐在廟前的石頭上發楞,眼淚就沒來由得落下了。從相遇到現在,這段緣份她不敢正視任何細節,每一分當下就是最重要的當下。但今日的感受就像是心被狠狠撥下了一塊,而你無力反擊,回頭一望,什麼痕跡都沒有,所有曾經的溫暖無從找起。天冷了,老廟上方的老樹,葉子都落光了,世界枯黃一片,寒風冷勁,像是要下雪了。
「ㄚ頭你再不找個男人,我下回不見你了。」金寅這句話說得重了,但他真的不敢再下去。
熟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,她驚喜得回頭,果然是金寅。她奈不住情緒,失聲痛哭。